大部分人家关门闭户,偶尔走动的都是些年迈的老人和学龄前的孩子。曾经生机盎然的村庄老得比人更快,实在让人伤感。
母亲坐在门边,面前放着一堆从菜地里刚摘回来的蔬菜,像是在一边打理一边等着左岸回来。看到左岸,老人家停下手中的活计,连忙说道:“我想自己进城又怕晕车,也不知道你可在外出差,所以,才叫你表舅带信过去。”
左岸不安地看着母亲,问:“您好些了吗?”
母亲拍打着手上的尘土,笑着说:“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就是这两天睡不好觉,一天到晚头是晕乎乎的。”
“您是不放心我们吧?”母亲说得很含糊,左岸知道她是在为自己和周丽的事发愁。
母亲没有回答。迟疑片刻才一脸惆怅地说:“我这些天夜里经常做噩梦,梦见你和小丽离了婚,她母亲到单位大吵大闹,她父亲暗中叫人整你,把你革职下放到山里当农民……一觉醒来,人有多长,汗有多长。我知道一双亲家不是那号人,但你要真跟人家丫头离了,就指定没有好果子吃。不是我老了多心。”母亲忧心忡忡地坐到堂屋的长条凳上,目光有些呆滞。